——读培根《谈读书》感言
张民锋
培根说:“史鉴使人明智,诗歌使人巧慧,数学使人精细,博物使人深沉,伦理之学使人庄重,逻辑与修辞使人善辩。”不可否认,现代社会书籍印刷越来越精致,印数越来越多,但人们却疏远了读书。据第九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显示,2011年我国人均读书仅为4.3本,远低于韩国的11本,法国的20本,日本的40本,犹太人的64本,中国已是世界人均读书最少的国家之一。在一个唱响知识改变命运、知识就是力量、知识就是财富的时代,不读书、少读书,确实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。
温家宝总理在做客新华网时曾说:“一个不读书的人是没有前途的,一个不读书的民族也是没有前途的。”还有人说的好:“一个家庭没有书籍,就像一间房子没有窗户。”的确,书是人类智慧的结晶,是传播积累文化的重要载体,是人类精神生活的良师益友。从我们牙牙学语到认识世界、明了事理、懂得价值,书一直是开智启蒙的重要工具,伴随我们精神成长的琼浆玉液,书中所蕴涵的文化思想精华,足以使我们受用终身。一本“诗三百”,孔子就曾精辟地论述到:“《诗》可以兴,可以观,可以群,可以怨。”他的《论语》更是奠定了中国人的人格基础,在中国古代社会、政治生活中发挥了巨大作用,以至于北宋著名政治家赵普不无夸张地说:“半部论语治天下”。
我相信一个人读书与不读书、好读与不好读,他的学识素养、精神面貌、人生体悟是绝然不同的。常言道:“秀才不出门,便知天下事”,并非秀才先知先觉,而是书本学习使其获得了知识学问和间接经验。刘向是西汉经学家、目录学家、散文家,他深得读书之妙,“书犹药也,善读之可以医愚”。杜甫是个大诗人,他深知读书的功效,所谓“读书破万卷,下笔如有神。”苏轼是个饱学之士,他赞朋友董传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,其实也是自己的写照。大文豪欧阳修在《醉翁亭记》中述其与不大读书之“人”的不同体验:“人知从太守游而乐,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。醉能同其乐,醒能述以文者,太守也。太守谓谁?庐陵欧阳修也。”苏轼在《石钟山记》中排除了石钟山得名由来的谬言讹传后,道出了他与知情者“渔工水师”的不同:“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。此世所以不传也。”
为求学、升职、工作等功利式的阅读无可厚非,而我则倾向于为开阔视野、发现世界的阅读,更崇尚加深体验、发现生活、发现自己的阅读。这样的阅读既会持久不衰,也会使自己人格健全,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,更不会为书所“殛”。极度膨胀的物欲,早已使人残缺不全,变成比比皆是的“碎片”,我们需要书籍的慰藉和唤醒。同时,善读书的人也不会“将自己的头脑变成别人思想的跑马场”(叔本华语);也不会“被文字之斧砍伤,丧失了创造力”(蒙田语)。冯友兰说的好:“会读书的人能把死书读活;不会读书的人能把活书读死。把死书读活,就能把书为我所用,把活书读死,就是把我为书所用。能够用书而不为书所用,读书就算读到家了。”
读书好比人生,没有交哪有缘;亦如撞钟,小叩小鸣,大叩大鸣,不扣不鸣。尽管有“死读书”、“读死书”,结果“读书死”的悲剧,可是在一个物欲横流、灵魂放逐、精神滑坡的时期,能滤去浮尘,不随波逐流,心有所往,依然手不释卷、醉心读书的人,我们怎能不肃然起敬?!借用周国平《迷者的悟》一书的话:“我心想,坚守在其中的不知是一些怎样奇特的灵魂呢。”